香港特別行政區

《2020》已經降臨:電影呈現的香港魅影

1982年,Ridley Scott推出驚艷之作《2020》,電影以香港為場景的原型,並把故事設定於2019年11月,地點是虛構的城市「Ridley之都」。來到今天,我們深入霓虹燈下的香港街頭,尋找電影世界的點滴,並對照電影中出現的科技到今天有多少成真

洛杉磯,2019年11月。白色字幕在黑漆漆的銀幕逐漸淡出,畫面上出現了一大片工業區,冒著熊熊大火的煙囪不斷噴出火光,一路延伸至地平線。隨著畫面傳出音樂家Vangelis的合成管弦配樂,一輛接一輛的飛天車在鏡頭前疾馳而過,並刻意顯示出整個畫面是透過肉眼反映出我們看到的景象。

這是著名導演Ridley Scott的1982年另類科幻電影《2020》的開場畫面,儘管東京一向被視為啟發另類科幻美學的靈感來源,但沒有任何一個城市與《2020》的關係會比香港更密切。Scott以香港作為他想像的電影背景,創造出一種複雜而出乎意料的美學,使這部電影和啟迪他創作靈感的城市成為歷久不衰的經典。

©2019WBEI

即使到了今天,Hampton Fancher和David Webb Peoples的劇本依然將讀者引領至未來世界的香港街頭,虛構的電影場景與現實中的香港似乎並無兩樣。雨水從搖搖欲墜的簷篷滴下,在水泥地上聚成小水窪,反照出古老霓虹燈招牌的倒影。

陽光穿透高聳的巨大建築物,一道道光線在樓宇之間照射出來。穿過鏡子進入城市,響亮的聲音和刺鼻的氣味立即迎面撲來。人潮熙來攘往、電車的叮叮聲和車子的響號聲此起彼落;商店散發出不同的濃郁氣味,這邊的中藥店有藥材,那邊的香水店則售賣古龍水,而路上汽車排出的廢氣,與牛雜和臭豆腐的味道交織成一片。

©2019WBEI

《2020》所建構的世界令人印象最深刻之處,可能不是宏大的陰暗遠景,而是把不同的人壓縮在一個故事中。香港可說是全世界最能表現如此氛圍的地方。各式各樣的人生,不論老幼和貧富,都擠在一起,在一個小小的空間並存。電影裡的城市充滿了旺角的影子,是一個金錢掛帥的不夜城。香港久負盛名的霓虹燈招牌現今多半已失修,面對現代化的LCD和LED屏幕威脅,注定在未來會成為人們緬懷之物。

影評人把《2020》展現的美學命名為「Ridley之都」,其特徵是工業化的城市面貌結合極端現代化的高科技;密集的霓虹燈和巨型的電子廣告屏幕;傾向亞洲的設計元素與美式商業主題並列。「M+/ Design Trust研究資助計劃」的前任研究學人Hugh Davies說:「這種面貌充滿了二元色彩:東方與西方、技術與傳統、富裕與貧窮,全部在同一個時空內交織纏繞。」

Credit: Sean Foley

香港也具有這種二元特質。在1980年代,《2020》上映的時候,這座城市被視為連接西方和中國的橋樑,介於兩個世界之間的中間地帶。

在2004年出版的論文集《Liquid Metal: The Science Fiction Film Reader》中,香港樹仁大學英文系教授兼系主任王建元教授在其中一篇文章中,將《2020》的城市場景與銅鑼灣崇光百貨對出的軒尼詩道十字路口及時代廣場作比較。他說:「這區曾經是本地低收入階層的聚居地,在商業化推波助瀾之下,變身為高科技大樓匯聚之地。令人眼花撩亂的各式招牌和圖案,加上小部分街市和舊式商店依然在該處保留下來,種種不協調的元素創造出模仿的虛幻感。然而,該區居民並沒有任何異樣感覺。」

Credit: Sean Foley

主角Rick Deckard在街上吃麵,並點了一瓶青島啤酒的畫面,我們無需身在現場,也能清楚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們從這些可能是從中環或尖沙咀複製的摩天建築群之中,找到了一點點微小自身的投影。這個熟悉的景象,讓觀眾自然而然地把原本是虛構的世界信以為真。

Credit: Sean Foley

「Ridley之都」是奇幻、黑暗而美麗的現實寫照,對我們的創意文化影響深遠。不過,令《2020》成為超越傳統的電影類型,或許不是因為電影的虛構內容或天馬行空的想像力。這部電影以自成一格的影像改造科幻小說固有的形式,原因可能是它與一個大家熟悉、極為生活化的地方有密切關係。如今,這部電影以及賦予它生命的香港,繼續為說故事者、藝術家及塑造未來的人啟發靈感。

Credit: Sean Foley

從科學幻想到科學事實

《2020》描繪的2019年跟現實有何不同?

機械人

目前人形機械人尚未大舉入侵我們的日常生活,但這種情況應該很快就會改變。香港公司Hanson Robotics在2016年推出名為Sophia的機械人。它配備了人工智能,能夠與人進行簡單對話;而美國的機械人實驗室Boston Dynamics則研創出行動自如的雙足機械人,動作非常流暢。

Credit: Sean Foley

視網膜掃描和面部辨識

1982年的科幻小說虛構了以機器辨識人臉的技術。今日這種技術已經遍及全球:香港國際機場已經引進了面部辨識通道以協助乘客登機。但有些應用仍備受爭議:它是否對人類有所裨益,或是會被用來控制我們?

Credit: Sean Foley

電子屏幕

電影中無處不在的巨型電子廣告屏幕招搖、俗氣、觸目皆是,現在幾乎可以在每個大城市看到。香港的時代廣場於1994年引進電子屏幕,此後世界各地的電子屏幕以大取勝,撰寫本文時,全球最大型的電子屏幕位於蘇州的圓融時代廣場。

Credit: Sean Foley

飛天車

在《2020》的世界,汽車能夠在市區擁擠的街道上垂直起飛和降落。在現實中的2019年,我們仍然困在地上動彈不得。但只要你有錢,飛天汽車並不是夢,使用無人駕駛自轉旋翼機技術的雙座位飛行車PAL-V Liberty,現時花上40萬美元便有交易。雖然飛天車可能還要再過數十年才能成事,不過它肯定已經不再是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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