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1990年代首次前往巴黎,當時羅浮宮剛完成翻新工程幾年。在我記憶中這是一座巍然聳立的建築。
我自小喜愛建築史,對希臘古城以弗所、巴特農神殿與羅浮宮早有認識。我在巴哈馬長大,直到12歲才離開。小時我與兄弟們用沙和海草,建造出一座又一座極具代表性的建築。我們會爭相搶著要建羅浮宮、凡爾賽宮的橘園或是杜樂麗花園。
後來,我在美國德州讀書時,讀到有關建築師貝聿銘設計的金字塔所引起的種種爭議。評論人認為,玻璃金字塔的現代主義風格與歷史悠久的羅浮宮格格不入。理論上,我是站在保守派的一邊。
可是當我親眼見到羅浮宮與玻璃金字塔並列在一起時,心中卻又頓時豁然開朗,明白古老的事物也可以再次變得充滿新鮮感。
昔日承傳下來的文化,原來可以與現代生活成為絕配,這實在是個了不起的示範。我們可以活於一個現代的都市中,卻體驗到先人的遺澤。這座建築令我們對新與舊重新思考。

我是個芭蕾舞藝術家,舞蹈就是我的語言。古典芭蕾舞的本質就是一種保守的藝術形式,旨在表現美感、形態與和諧,但其語言卻是靈活多變的。
芭蕾舞雖然是過去的產物,但高瞻遠矚的編舞家可以令這種藝術形式將現代生活的面貌呈現出來。每當我想起羅浮宮外的金字塔時,它提醒我可以藉著芭蕾舞與現代世界產生聯繫。
衛承天是香港芭蕾舞團的藝術總監。香港芭蕾舞團於12月在香港文化中心演出《胡桃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