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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嘉輝初次見到的春秧街

對楊嘉輝來說,春秧街獨特的景貌和聲音代表著香港的歷史

北角位於香港島東部,是我成長的地方。這一區有種特別的吸引力,尤其是春秧街。

這條街是個熱鬧的露天菜市場,沿街兩旁擠滿售賣水果、蔬菜、肉類和海鮮的攤檔,前來買菜的顧客一面與檔主討價還價之際,街道中央的電車軌上不時會有電車駛過。

小時候,我每天上學都會途經這條街。放學後,祖母會來接我,然後一起去市場買菜。

春秧街的居民主要是從上海和福建來的移民,我的父母也是來自福建。當然還有廣東人,現在還加上外籍傭工,不過在這條街上最常聽到的還是福建話。我祖母到現在仍然

不會講廣東話,事實上也沒有必要,因為這條街上的店員全都會講她的家鄉話。

從2009年至去年為止,我在城市大學教授聲音藝術的課程。每年我都會帶學生到這個菜市場一次,將那裡的聲音錄下來。你會聽到電車駛過時發出的叮叮聲,與市場內叫賣和討價還價的人聲、攤檔內開著的電視機和收音機的聲浪混雜在一起,偶然還會聽到幾句福建話夾雜其中。

街道兩旁的樓房完全沒有改變,跟我小時見到的一模一樣。香港現在已沒有多少個地方是這樣的了。

楊嘉輝是香港聲音藝術家,他的電台節目《One of Two Stories, or Both (Field Bagatelles)》本月於Manchester International Festival 藝術節內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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