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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女孩》導演杜可風訪問

馬樂民與杜可風暢談跟香港導演王家衛多年的合作關係,以及這位著名攝影師導演的新作《白色女孩》

三十年來,導演王家衛將對愛情的渴慕和追求化為藝術。機智風趣的內心獨白,從各種角度來剖析寂寞孤單的感受,加上別具一格的視覺風格,令王家衛的電影不斷啟發後來者,去年奧斯卡最佳電影《月亮喜歡藍》的導演Barry Jenkins就曾表示,他深受王家衛電影的影響。

本月國泰航空機上首次選映一系列這位電影藝術大師的電影。

王家衛的首作是黑幫電影《旺角卡門》, 鮮明亮麗的色彩、減速攝影的動作場面(以較慢的幀率拍攝,製造場面混亂的效果),初試啼聲已經展示出獨特的風格。

不過他的第二部電影《阿飛正傳》才是奠定他朝藝術電影方向發展的代表作,片中以細膩而略帶憂鬱的手法,表達了愛情雖不可得卻值得渴望的看法;這種風格在他日後的電影中一再出現。

澳洲電影攝影師杜可風與王家衛緊密合作了一段非常長的時間,王家衛的十部電影中,杜可風是其中七部的攝影師,他亦因此在電影界打響名堂。杜可風在接受《Discovery》訪問時表示,他跟王家衛的關係有如婚姻。他說:「為何你要花時間跟一個無法補充你不足之處的人在一起?王家衛尋找的,是一些他無法獨自表達的東西,而我們在一起就可以將那些東西表達出來」他將王家衛形容為「中國影壇的成吉思汗」。

Featureflash Photo Agency / Shutterstock.com; Mike Pickles

杜可風又說:「王家衛對我說過一句極其重要的話,就是:『你已經盡力了嗎?』這句話令你從各方面反省,是否已經竭盡所能。十次有九次你會說:『我已經盡了力。』但偶爾有一次你可以做得更好,而這偶爾的一次就十分重要。」

除了擔任王家衛的攝影師之外,杜可風亦嘗使執導電影。與白海聯合導演的《白色女孩》是他的第四部導演作品,以虛構的「香港最後一條漁村」為背景,講述一個對陽光敏感的女孩(袁澧林飾)與來自日本的謎樣男孩(小田切讓飾)之間撲朔迷離的愛情故事。

杜可風對《Discovery》表示,電影讓觀眾從一個新鮮的角度來看香港。他說:「本片藉著一個愛情故事來展現你從未見過的香港,表達對這個地方的欣賞和讚美。」杜可風與白海在片中呈現的大澳(位於大嶼山西部)風貌,流露一片深情。大澳在香港最少有三百年的歷史,昔日不少移民從中國南部前來,在大澳這個小海灣建造棚屋,從此安居樂業。杜可風說:「我認為大澳象徵了香港人不屈不撓的精神。」

《白色女孩》是一部不落俗套的電影,充滿寓意,以影像及氣氛取勝,並不十分著重敘事; 與杜可風以往執導的電影相比,本片更加平易近人。雖然兩位導演都說這是一部愛情片,但也同時觸及香港目前一些嚴肅的社會及政治議題。

雖然杜可風與白海在片中對他們熱愛的城市發出語重心長的訊息,不過《白色女孩》也有一些出人意表的獨特幽默感與樂觀思維,為全片帶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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